丑闻 李辉|回忆王元化，清华学风奉陪他一生

丑闻

文 | 李辉

王元化先生一九二〇年十一月三旬日生于湖北武昌，祖籍为江陵。王元化是一位在国表里享有殊荣的有名学者、想想家、文艺表面家，在中国古代文论商酌、现代文艺表面商酌、中国体裁品评史、中国近现代想想学术史商酌上开拓新路，他作念出首创性的孝顺，是中国粹术界的象征性领军东谈主物。

一九五五年对胡风文艺想想的批判，上海学术界也进行相应的批判行径。在对胡风文艺想想的批判中，上海的王元化、贾植芳和彭柏山等东谈主受到拖累。一九八一年平反平反后，王元化先生曾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一、二届学科评议构成员，任上海市委宣传部部长。自后任华东师范大学阐述注解、博士生导师，杭州大学名誉阐述注解，中国作者协会参谋人等。

那些日子，我会去王元化先生家中看他。自后，王元化先生住到衡山宾馆，我也会去望望他，请他谈《“五四”再强硬——对于历史反想的想维模式与法式》的经过。

在王元化先生笔下，他会谈基督教家庭与清华学风的推广故事。他这样谈到：

问：我想找不同方面的东谈主士，就我所感意思意思的、统共二十世纪中国比较紧迫的历史、文化、想想诸方面的一些专题作念一系列对话。我但愿您能勾搭自身的想想学术发展谈路，谈一谈对于“五四”的看法。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想是否不错先围绕您个东谈主的阅历谈一谈。

答：不错。

问：我最初感意思意思的是前不久才知谈您的家庭布景是一个基督教家庭。您父母都是受基督教文化训诫的。

答：我祖父那一代即是基督教徒，我小时候也受过洗。

问：但您自后成为了共产党员，与基督教还有什么商酌吗？

答：当然不再信教了。但基督教精神可能还会发生潜在的影响。

问：我在与陈想息兵中国栽培问题时，我们谈到对近、现代史上的训导和训导学校的商酌还不够，是以我合计中国对于训导学校的商酌应该加强，已往只是把这说成是帝国主义文化对中国的侵扰，难免太精练化了。

答：这样说是不太稳当。我的外祖父桂好意思鹏是沙市的又名布道士，他是基督教圣公会第一位由中国东谈主担任的会长，负责长江一带的布道会务。其时的圣公会和长沙的长老会是支撑辛亥更正的，沙市的圣公会曾匡助诞生日知会，这是一个带有维新颜色的团体，创办了书报展览室和分班讲课的学校，这所学校就以好意思鹏定名。

由于日知会支撑孙中山，还发生过一位教士被清廷逮捕杀害的事情。黄兴投入基督教即是在沙市，这些情况我莫得听父母说过，如故最近读陆淡林的《更正史谭》才知谈的。

王元化笔下的基督教与“五四”再强硬手稿

问：二十世纪训导学校培养了一大都优秀东谈主才，体裁史上不少有名作者出自训导学校，有的以致受过浸礼。像冰心、老舍、林语堂等。您的学术功底与训导学校也相相关吧？两个姐姐都是燕京大学的，还有一个妹妹是圣约翰大学的。

答：我中学读的是训导学堂，读大学时曾经抗战了，我投入了救一火畅通，读的大学不是训导学堂，况且我也莫得读完大学。

问：您认为您是否受到基督教的影响，具体在哪些方面？这容易回答吗？

答：若是说基督教对我有什么影响，那惟恐即是《新约》中的基督教精神吧。西方十九世纪的作品，不管是俄国的、法国的、英国的、德国的……大抵都浸染了这种精神。这些作品是我喜爱的。

这一丝，我曾经在一篇著作中回忆日伪总揽时期说到过：“上海成了一个恐怖宇宙，我的很多藏书都自行糟跶了，当然更谈不到发表著作。但幽居生存却使我不错千里静地想考。我对本本主义感到了厌倦。渗透着东谈主文精神的西方十九世纪体裁，险些成了我其时的唯一读物，激发了我的浓厚意思意思。也许这是由于小时在家庭受到基督教义的影响，使我对这些体裁作品产生一种认可感吧。”

直到今天，西方十九世纪体裁仍是我最喜爱的读物。解放后，我莫得在著作中谈过苏联的作者和作品，因为引不起我的意思意思。我谈到过的是莎士比亚、费尔丁、狄更司、白朗底姐妹、果戈理、陀想妥耶夫斯基、契诃夫、巴尔扎克、罗曼·罗兰等，当然还有很多我可爱而莫得在著作中波及的作者，也大多是十九世纪浸染东谈主谈主义精神的作品。

问：您自小和父母生存在清华大学，我看材料说在巴黎的好意思术家熊秉明小时候跟您在通盘，他是比您大吧？

答：是的，我曾谈起过这件事。自后一位友东谈主告诉我，有东谈主见到他问起，他说他那时太小记不得了。我那时诚然比他大两岁，但也只消七八岁。我们都住在清华园的西院，他父亲是熊庆来。

不外，我在清华园时常在通盘玩的童年友伴倒不是他，而是住在南园时的一些小一又友，他们是李广诚先生家的增德、华妹，马约翰先生家的启伟、佩伦，赵元任先生家的如兰、新那，梅贻琦先生家的祖彬、祖彤，虞振镛先生家的佩曹、佩兰，杨光弼先生家的大田、二田等。那时王国维的女儿也在南园，但他们比较大，莫得在通盘玩过。

问：您把书房起名为“清园”，与清华大学联系吧？那边的环境对您是不是也产生了紧迫影响？

答：我的童年是在清华园渡过的，当然那边常会引起我的悲悼。清华留给我的印象是整洁有序，是潜心攻读的好处所。自后，进了城，脱离了大学校园的环境。

问：您与北大有什么战役吗？北大与清华一般认为在立场和传统上是有分歧的，您怎么看呢？

答：我和北大莫得什么战役，只紧记我在城里读小学三年龄时到北大去过一次。我不紧记是为了什么节日，教师准备带我们去那边献艺节目，北京大学在我们心中是圣洁的。很早我们就在学校肃肃地排练，那一天终于来到了。

然而到了北大，还莫得献艺，就听到内部传出一派乱糟糟的声息，两帮学生正在内部争吵，越吵越横蛮，我们吓得不得了。节目演不成了，教师只得掩护我们且归。这是我第一次所取得的北大印象。不事自后我对它有了另一种看法。

我合计那边不错不受什么收敛，上课很简陋，不是北大的学生也不错去旁听，莫得东谈附近，解脱放心。但是真碰巧得歌唱的却是北大的办学指标。我认为蔡元培的同时兼备精神是十分可贵的。可惜这种尊重不同学术见识的同时兼备精神自后并莫得取得肃肃贯彻。有些东谈主在这个问题上往往从蔡元培移到陈独秀那种“抑止许接洽”的立场上去了。

我十分向往已往北大的解脱空气，但是在治学方面，我如故倾向于清华的那种解脱想想和孤独精神。

问：清华大学是好意思国用庚子赔款修建的，在办学指标和立场上是不是具有显然的好意思国式本性？

答：早期的清华在办学上受到好意思国大学栽培模式的影响，包括校园的风习，如更生入校的“拖尸”；又如每逢10月31昼夜间，大会堂灭火了灯火，学生用挖空腹的南瓜罩在头上过万圣节(鬼节)；还有在大会堂前草坪上的一棵大树尖端悬一面旗号，由参赛学生去夺旗，以分输赢……诸如斯类都是好意思国化的，这我并不玩赏。

但是清华从好意思国引进政事与学术分开来的栽培原则和治学立场，我认为直到今天仍具有首要风趣。

我们太重功利，不承认学术的独随即位，必须使它依附学术除外的其他主义。自后更是强调政事统辖一切，把立场立场看得比什么都紧迫，用立场立场来判定真谛和瑕瑜。有东谈主曾引王安石的话，称这种偏向是“其谈未足以为己，而其志已在于为东谈主”的急性病。其实政事是不成短缺学术想想的基础的。

近代以来政事素养的低垂和学术想想的衰微是联系联的。前几年我提倡有学术的想想和有想想的学术也恰是为了阐述吞并瞻仰。在这样的想想布景下，我合计清华在治学立场上所浮现的解脱想想和孤独精神瑕瑜常可贵的。

这里我想趁机说一件事，王瑶生前对我说过，他自后从清华分派到北大教书，但他不认为我方是北大东谈主，而是清华东谈主。这话也含有对治学立场的看法。

问：是不是不错这样说，您从小罗致的基督教影响和清华学风的影响，对您这些年的历史反想起到一定作用。您的反想与宗教的忏悔、反省有无关系？在形态上是一趟事吗？

答：莫得你说的什么宗教的忏悔脸色。一个东谈主反想我方的想想有诞妄加以纠正，就像走路颠仆爬起来再想想如何走一样，这是出于想想强硬上的偏差，或由于教训不及所引起的，试问它和宗教的忏悔有什么关系呢？“反想”这个词本是黑格尔形而上学用语(nachdenken)，它正本的风趣是“反想以想想自己为践诺，辛勤想想自发为想想”。

这和我们今天通用的反想认识有些不同，我们曾经把查抄我方想想的风趣注入到内部去了。这几年我为什么要进行反想呢？二十世纪就要走完毕，咫尺转头一下，不错知谈哪些作念对了，哪些需要纠正。

我这样作念并不是第一次。快要二十年前，我在《对体裁的真实想考》一文中就提到四十年代初我对我方的体裁不雅点作过反省(见《体裁千里想录》)。那次反想使我自后终于解脱了本本主义。这一教训亦然促成我咫尺反想的一个原因。

丁聪先生曾经为王元化画过这幅肖像。王元化自述写谈：“我在报复丛生的表面谈路上，历经劫难，虽一再蹉跎，有过徜徉，有过夷犹，也走过弯路，但莫得作过违心之言，我永久效劳为学不坐媚时语的原则。”这的确是王先生的一生阅历的险峻与推广。

丁聪画王元化肖像

胡晓明曾经这样写谈：“先生的面相其实很一般，但最有个性的恰是那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像煤炭一样亮，以致一样灼东谈主。他即是这样久久地扎眼着统共的东谈主。惟其是这样一种东谈主，是以他敢怒谏言，毫不单说半句话。”这即是胡晓明内心的话。

自后，王元化先生曾寄来几封信与我。

1

辉兄：

大作收到后已拜读，前尘旧事，令东谈主不堪感触系之。

五月三日文汇念书周报发表我回忆录之一，不知见到否？

祝好！

王元化

王元化来信

2

辉兄：

我们此次配合连接颇久，民众都有点疲精竭力，咫尺总算圆满收尾，不错大舒联贯了。

你要的书稿，幸亏未丢，现送上。倘兄能从中抽出一张照相给我，则甚感。（因文艺部出画传要用，我的书稿都丢了。）倘太干涉，则算了，我亦然趁机一提的。

像片寄上我和胡晓明旧年在台同游花莲所摄。但我但愿只用我一个东谈主的，电脑可处置。处置后请将原件赐还。不知你认为这张尚可用否？我可爱背后在群山中一派茫茫的意境。

祝好！

王元化

3/12

王元化3月12日信

3

李辉同道：

送上剪报一张供参考。《世纪之问》望寄两本给我，谢谢。

祝好！

王元化

五月廿八日

王元化5月28日信

4

李辉先生：

特快专递寄来的大札并民国文库附件敬悉。

十分感谢您对我的信任，邀我为文库作序。最近我有两个译本将重印，一需纠正，一需写长序。同期我又早已理睬了别东谈主为他们编印的近代学术丛书写序，性质和重编差未几，倘再给您写，想不出有什么新义，酿成苟全人命，这将是很抱歉您的雅意的。是以想来想去，我认为熟东谈主中间，朱维铮先生可担负此任。如您认为不错，请即复，我可从旁向朱说项，但未得您回答前，未便先向朱讲。盼酌，不逐个。

祝好！

王元化

95.11.14午后

王元化95年11月14日午后信

5

李辉兄：

十一月十八日手翰奉悉，所附访谈稿亦收到。此事经我深思熟虑，如故暂不发表。一、前次所谈甚仓促，谈胡风处多，谈周扬少量，徜发就需补充，这是我咫尺作念不到的。二、稿中多处或记时不够准确，我发言过简，纤悉无遗，都需逐个加以补充，以致改写，这亦然我咫尺作念不到的。三、余性拘谨，作念一事，辛勤尽最大努力，而最不喜混沌以唐塞。这一丝兄必能海涵，不加怪责，而玉成我之愚直作风也。

但我理睬兄，来岁再约一时辰细谈我所知谈的冯、周、胡事。此文用和兄对谈容貌发表（但我所谈者要经我改定），作为我的回忆录的一章。决不将此事用其他模式或交别东谈主处置，如何？

不逐个。

祝好！

王元化

十一月二十三日

王元化11月23日信

6

辉兄：

此是你要的原稿，留作挂念吧。

王元化

一九九七年，王元化先生投入杭州大学百年校庆，他被先容为“原上海市委宣传部部长”，而非“想想史的学者”，他由此惊奇“与已往比拟，本日大学已成官场，大学不再以学者为荣，举行校庆时，竞以官阶相炫”。

此时，他拿来与已往比拟的参照是原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梅主政时自比唱王帽的须生，在戏台上名为天子，实为碎裂。他赞叹梅虽当然科学出身，却中西文理兼通，治校当然有大学之谓、行家之相。

二〇〇一年，法国的行家级形而上学家德里达来中国讲学时，王元化作为行家级学者，受邀与德里达进行无比精彩的形而上学对话。二〇〇四年十二月十四日，上海好意思术馆展出王元化先生的五十一幅书道作品。

王元化夫东谈主张可女士，一九一九年诞生于苏州一生家，其伯祖父是民国初年曾任大总统府文书长的张一麐，祖父张一鹏曾任蔡锷文书。父亲张伟如留好意思学化学回国，与蔡元培之子蔡无忌同事于上海商检局。张可女士就读于暨南大学时，受教于李健吾、孙大雨等，十八岁时即翻译出书了奥尼尔的脚本《早点前》，并接下来献艺其中的主角。

自后，她还排练过异邦剧《锁着的箱子》、曹禺的《家》、于玲的《女子公寓》、吴祖光的《风雪夜归东谈主》等。一九三七年，当上海租界沦为“孤岛”时，张可与共产党员、学者王元化褂讪，并通盘参与共产党在上海文艺界的组织责任。

一九三八年，鲜衣好意思食家景里长大的张可女士加入共产党，从此将我方的气运，和她的爱东谈主、联想，义无反顾地编织在了通盘。张可女士出身于苏州书香门户，毕业于暨南大学外文系。

一九四八年王元化、张可妻子的婚典，就在上海基督教的教堂庆典中举行。

之后，张可夫东谈主怀着女儿到处东躲西藏，侧目国民党的大搜捕，受尽惊吓，却冒着人命危机匡助丈夫。一九四九年，女儿王承义与新中国通盘，来到张可的生存之中。这是一个充满但愿的驱动。

于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后，张可就成为上海戏剧学院戏文系的名阐述注解。张可夫东谈主亦然有名的翻译家、戏剧表面家，与王元化一共翻译莎士比亚商酌论著，出书作品有《莎士比亚商酌》《莎剧解读》等专书。

王元化与张可妻子的相伴，成为跨越时期的爱情外传。

罗银胜笔下的《王元化和他的一又友们》，写到王元化与黄宗英的故事。王元化先生说，“我们都叫他老迈”：

黄宗英老东谈主与圆寂不久的王元化先生，是挚友相交六十多年的老一又友。拿起元化先生，她言语有些抽抽泣噎。宗英老东谈主先容说：“那是早在一九四一年，只消十六岁的我，应长兄黄宗江信召到了上海，在黄佐临主办的上海做事剧团学着演戏。不久我就在《浮生六记》中出演芸娘，张然而当年我们剧团里最好意思、最有才学的女演员，她饰演‘我’的婆婆，民众有商有量，配合很兴奋。那时，就碰见了王元化先生，他俊朗美丽，时常到剧团来看张可，我们都叫他老迈，他与张可确切天生的一对……”

我问：“元化先生与张然而在谈恋爱吗？”

“是的。”宗英老东谈主答。

王元化时常去剧团“探班”，阐述他曾经爱上了张可。只不外他把深深的心理藏在心头，自后在确实的细目以后，张可说过：“王元化是一个很诚挚的东谈主，我可爱王元化。”

宗英老东谈主还说：“解放以后，我和赵丹也时常到元化老迈家去玩，聊天什么的，十分友善，他和张可都尽头爱看赵丹和我演的电影……”

“孰料风浪突变，‘文革’驱动，我们都耐劳!我和王元化、吴强、孔罗荪、王西彦、杜宣、姚奔都在一个蔬菜劳改队，巴金是自后到干校的，早先是在市里个别阻遏的。每天都由我给他们派活儿……”

“这些‘反动巨擘’个性难改，肃肃读‘洋、名、古’，肃肃写‘大毒草’，肃肃种菜。我给他们暗示不错简陋点儿，慢着点儿，都‘不接领子(‘领子’是上海话，意谓贯通)。我再也假想不出从来文质彬彬的王元化和杜宣这些先生们果然能赤膊抡镐，挑粪桶。元化老迈晒得又黑又壮，像个奥赛罗，只不知他怜悯的好浑家，莎士比亚商酌大众张可病得怎么了。这对妻子历尽煎熬。张然而满涛的妹妹。从反胡风起就受拖累了；受惯拖累的元化老迈，在执‘五一六’分子时瞬息疯疯癫癫，非说我方是‘五一六’分子，我那时候被指定为卫生员，在依次值班看住他时，我对他轻轻说：元化(省去老迈二字)那是更正小将的事，轮不上我们，你也从来没可能给他们摇羽毛扇，你醒醒，想张可，没事儿……’精神创伤是难以病愈的，如今想起来，真像作念梦样……”

赵丹诞生于一九一五年六月，二〇〇五年是赵丹先生生辰九十周年。京、沪两地举行了挂念行径，在上海召开的赵丹生辰九十周年回首会上，王元化发表讲话，他说：

赵丹的一生是追求光明高出的一生，是追求艺术的一生，他在人命的临了本领，还时常海涵党的文艺职业。

赵丹是确实懂艺术，确实宝贵艺术的东谈主，他是一个把艺术算作自已人命的优秀艺术家。

赵丹临了的遗笔使我猜度龚自珍曾经说过的话：火头之解牛，羿之射箭，僚之弄丸，伯牙之操琴，齐古之神技也。若是对火头说，不很多割一刀，也不许少割一刀；对伯牙说：只许志在峻岭，不许志在活水；对羿和僚说：只许东顾，不许西逐，不然我就要鞭打你。这样一来，四个东谈主的神技也就莫得了(原文今译)。赵丹遗笔亦然相似要申诉艺术存在和艺术发展的不可或缺的前提。

（《王元化和他的一又友们》）

罗银胜所著《王元化和他的一又友们》

张可二〇〇六年八月六日灭一火丑闻，享年八十七岁，王元化先生走进上海衡山路的礼拜堂为夫东谈主送别。二〇〇八年五月九日，王元化先生在瑞金病院圆寂，享年八十八岁。